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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ss Story》描写了一位曾经常年遭受纳粹迫害的B博士在一艘游轮上与当时的象棋世界冠军琴多维奇激烈对弈,导致精神分裂并迅速恢复正常的故事,整篇小说渲染了纳粹对人心灵的摧残。
抛开纳粹,且思认为茨威格对棋手有着深刻的理解,并且提出了有教育意义的培养方式。他本人并不是棋手出身,但就是这样一个本应该对国际象棋不太熟悉的人,用国际象棋作为主线,刻画的两个主要人物琴多维奇和B博士实际上代表着两种棋手的培养模式。琴多维奇——“这位世界冠军无论用哪一种文字书写,哪怕只写一句话,也不能不出错,而且,像他恼怒的对手之一所刻薄地指出的,‘他在任何领域都惊人的无知’”。这是书中对这位世界冠军的描写,鲜明地指出出琴多维奇在国际象棋领域天才的一面。天才有独特的培养方式,茨威格成功的让这个“无知”的琴多维奇以自己唯一的天赋——在真正接触国际象棋半年以后,站在了世界的顶端。书中写的虽然略显极端,但这确实是一种天才加机遇的培养棋手的模式,他可能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去练习就能达到普通人望尘莫及的高度。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但出现一个就能成为这个领域里的奇才。

茨威格实际上推崇的是第二类棋手,即B博士——“我对象棋(即国际象棋)是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在一间和外界严密隔绝的空房间里,一直持续了7个月,我日复一日地把书上的一百五十盘棋照着棋谱有系统地下了一盘又下一盘,每盘棋都下了二三十遍之后,我不得不自己发明一些新的棋局以代替旧的棋局。我不得不设法和我自己下棋,或者说得更精确些,把我自己当作对手”。

大家可以看到B博士成才的方法——就是日复一日不断地刻苦练习,这也是绝大部分棋手的成才模式。书中并没有说B博士有国际象棋领域的天赋,但他拥有坚韧不拔的品格和持之以恒的毅力,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最终击败有天赋的世界冠军琴多维奇,成为一部励志传奇。

当然,茨威格也指出了两种棋手所存在的缺陷,这在今天看来仍然是广泛存在的。像琴多维奇类型的棋手往往伴随着的却是在性格和生活方面的格格不入,比如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并不能适应校园里面的生活;纷繁喧嚣的闹市始终是他们禁足的场所;人情世故更是他们希望抛开的杂事,似乎除了下棋没有什么是他们在意的东西。而对于B博士,虽然茨威格推崇他获得成绩的方法是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但其实是非常厌恶这种训练环境带给人的心理和精神摧残的,类似于现在学生们的“题海战术”,运动员们的超负荷大运动量重复型训练,效果明显但也会引起各种负面情绪产生。

现在有了科学训练法的产生,能够在提升效果的同时尽量减小负能量的产生。但生活在19世纪末期到20世纪中期,并且饱经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迫害的、非棋手出身的茨威格能看到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要知道国际象棋在当时的欧洲也只是刚兴起不久,只经历过斯坦尼茨、拉斯克、卡帕布兰卡和阿廖欣四位世界冠军,群众基础还不稳定。能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保持对国际象棋的关注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还要研究出一套培养棋手的理论方法以及对棋手的深刻理解。因此,且思认为茨威格的生平和经历是深入接触过国际象棋的,虽然他留给世人的印象更多的是以小说家、诗人和作家的身份,但我更想说他可能是一位国际象棋棋手训练的理论者和研究者。

 

最后以茨威格《Chess Story》里的话作为结束:“在人们发明的各种游戏中只有这一种游戏,它的胜负不取决于任何刁钻的偶然性,它只给智慧戴上桂冠,或者确切些说,它只给智力天赋的一种特殊形式戴上桂冠。但是把下象棋(即国际象棋)说成是一种‘游戏’,这难道不是对它进行了一种侮辱性的限制吗?它不也是一种科学,一种艺术吗?一种介乎这二者之间飘浮不定的东西,就像穆罕默德的棺材介乎天地之间一样。一种包含着各种矛盾的独一无二的混合物:这种游戏既是古老的,又永远是新颖的;其基础是机械的,但只有靠想像力才能使之发挥作用;它被呆板的几何空间所限制,而同时它的组合方式又是无限的;它是不断发展的,可又完全是没有成果的;它是没有结果的思想,没有答案的数学,没有作品的艺术,没有物质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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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文章来自且思小站公众号,文: 穆依雨    编辑 : 盐巴巴    图片来源 : 网络